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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的旧公寓里,林晚白正用手术刀划开第三具尸体的喉咙。月光从生锈的防火梯缝隙漏进来,照在她手套凝结的血珠上,像一串被掐碎的红珊瑚。
隔着一面透风的砖墙,苏黎正在调制药剂。试管里紫黑色液体沸腾时,整面墙的霉斑都会跟着颤动。她们从不过问彼此的工作,就像从不提及三年前那场让两人命运交织的地下诊所火灾。
直到某天清晨,林晚白在解剖台发现一张泛黄的产科病历。患者姓名栏赫然写着苏黎的名字,而胎儿性别处被人用钢笔狠狠涂成了黑洞。当天下午,苏黎的药剂里开始出现人类脐带组织。
殡仪馆后门的铃兰突然全部枯死那天,两个女人在停尸间持刀对峙。林晚白的手术刀抵住苏黎锁骨下的旧伤疤,而苏黎的针管里晃动着能让人肺泡结晶的蓝色毒剂。"你偷过我的孩子"苏黎的声音像碎冰擦过玻璃。"不"林晚白突然笑起来,"是那个孩子偷走了我们的人生"。
当警笛声撕破夜空时,焚烧炉正吐出最后一片未燃尽的童装布料。两个身影在浓烟中十指相扣,她们的指甲缝里都藏着同一种血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