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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笙第一次见到周野渡是在深秋的图书馆。那时窗外梧桐叶落，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坐在角落，指节分明的手指正翻动一本泛黄的《荒原》。她假装找书经过三次，最终在他抬头时撞进一片深海般的目光里。空调出风口的嗡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。
周野渡的衬衫第三颗纽扣总是松开的。闻笙在周三的选修课上数过七次，直到某天发现他无名指上有道陈年疤痕。那天暴雨，他撑着透明伞送她到地铁站，雨滴在伞面上炸开时，她听见他说："你睫毛上有水珠。"而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垂的温度，比盛夏正午的柏油路面更灼人。
旧仓库改造的酒吧里，威士忌冰块融化的速度总比告白快。当周野渡用打火机点燃闻笙遗留的便签纸，火焰吞噬"药理实验报告"字样的瞬间，他忽然想起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草莓味润唇膏。消防喷淋头突然启动时，潮湿的烟灰粘在他锁骨上，像极了她上周不小心蹭上去的粉底液。
跨年夜的急诊室永远充满荒诞的浪漫。闻笙盯着周野渡缝合伤口时颤抖的睫毛，纱布在他腰腹间缠绕的圈数，恰好是她昨晚偷看他跑步时的心跳频率。当电子钟跳过00:00，他沾着碘伏的手突然扣住她手腕："闻医生，你白大褂第三颗扣子快掉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