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夜潮汐

暗夜潮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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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的霓虹在雨夜中晕开,像被水稀释的油画颜料。他站在便利店玻璃门前,呵出的白雾与冰柜冷气交融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咖啡罐的拉环。三米外地铁口涌出的人群里,那个系着格纹围巾的身影第217次准时出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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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温杯里的枸杞早已泡得发白,办公桌对面的她却突然笑了。他盯着文档里第38行那个被反复删改的形容词,听见自己胸腔传来类似电梯故障时的嗡鸣。打印机吞吐纸张的节奏里,藏着两人同时去拿最后一份文件的0.3秒触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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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式公寓的隔音很差。楼上钢琴总在深夜弹错同一个音符,而此刻漏水的水管正将他的失眠敲打成摩尔斯电码。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,对话框里未发送的消息堆积成沙洲,潮汐般涨落的,是对方正在输入时闪现的灰色省略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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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至那天的员工聚餐,旋转火锅冒出的蒸汽模糊了所有表情。当她的筷子不慎碰到他的,两人同时说出"你先"的瞬间,鸳鸯锅的辣汤与菌菇汤竟在铜壁中央洇出心形的交界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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