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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城市的边缘，有一条被工业废水染成墨色的河流，当地人称之为“暗流”。它的水面常年漂浮着油污与垃圾，偶尔泛起的气泡像是某种生物的低语。而关于这条河的传说中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，是那条被称为“恶鳄”的怪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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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传恶鳄体长超过五米，背部布满瘤状突起，双眼在夜间会泛出诡异的红光。它从不主动袭击人类，却会吞噬所有坠入暗流的生命。流浪汉、醉酒者、甚至失足落水的孩童——他们的失踪最终都被归结为“鳄祸”，成为茶余饭后带着战栗的谈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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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物学教授林岳曾带队考察暗流，在淤泥中发现过疑似鳄鱼齿痕的凹槽。但更令他在意的是河岸工厂围墙上那些爪痕，三道并行的沟壑深入混凝土，像是某种警告。“这不符合鳄鱼的生理结构。”他在研究笔记中写道，却刻意隐去了当晚听见的，如同铁链拖过河床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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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正见过恶鳄的只有拾荒者老吴。某个浓雾弥漫的凌晨，他目睹黑色脊背划开水面，露出半截布满疤痕的躯体。“那不是鳄鱼皮……”老吴颤抖着比划，“像是一件被水泡烂的皮夹克，下面还挂着生锈的厂牌。”此后他再也不敢靠近河岸，却总在梦中听见金属摩擦鳞片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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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环保组织终于迫使暗流沿岸的化工厂关闭时，河水开始变得清澈。某个暴雨夜，有巡警看见巨大黑影顺流而下，最终消失在入海口。而留在岸边的，是半截扭曲的钢筋，上面缠着褪色的蓝色工装布——和二十年前工厂坍塌事故中，那个被活埋的抗议者穿的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