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一头困兽,被锁在爱与罪的牢笼里。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,仿佛胸腔里盘踞的不是血肉,而是荆棘。她的名字是咒语,舌尖轻抵上颚的瞬间,就能唤醒所有黑暗的记忆。
深夜的霓虹在玻璃上蜿蜒成血痕,他数着烟灰缸里堆积的罪证。那些被烧灼的承诺蜷曲成灰白色残骸,像极了他们第一次接吻时,她裙摆上被风吹散的蒲公英。爱情从来不是救赎,而是最精致的刑具——他早该明白。
警笛声在三个街区外若隐若现。他摩挲着西装内袋里冰冷的金属,突然想起她教他跳探戈的那个雨夜。当时她的发梢滴着水珠,说野兽就该有野兽的活法。现在他终于懂了,原来她早就在他基因里种下了暴烈的种子。
天快亮时,他嗅到铁锈味从指缝渗出。这具躯体正在完成最后的异化,骨骼在皮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。或许真正的罪不是爱上恶魔,而是明明能嗅到硫磺气息,却仍把地狱当作天堂。
晨光刺破云层的瞬间,他对着镜子露出獠牙。镜面突然蛛网般裂开,无数个碎片里倒映着同一张扭曲的脸——那是正在被爱情消化吸收的,野兽的残骸。